父皇他总不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赶他走吧?
不可能的……林宣想。
他离开的很慢,但最后还是离开了,这是他后来许多年里都忍不住回想起并且后悔的一件事。
他跟纪志临擦身而过,一个进去,一个出来。
纪志临没敢扭头看太子殿下,也没敢抬头看陛下,低着头冷汗淋漓,原本想好的狡辩之词忘了个一干二净。
“纪志临,”林泽昱倚靠着床栏坐起来,脸上喜怒难辨,他问:“你可知自己错在哪儿了?”
纪志临战战兢兢道:“不该谋逆,不该对太子……”
“此事跟太子无关,”林泽昱并不准备听他解释,一句话定罪:“你不该与贤王党徒混在一起,意图乱政!”
纪志临瞪大双眼,抬头高呼道:“陛下,臣不曾与贤王的人勾结,臣——”
林泽昱做了个“停”的手势,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帝王说出一个名字:“乐勿盛。”
纪志临原本还想再说几句冤枉,他也确实觉得自己冤枉,可是听到这三个字之后,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乐勿盛才学斐然,并不怕御考,比如乐勿盛除了一个儿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亲友,并不像他们这般怕推举制换作御考之后会影响到整个家族。
乐勿盛一直都十分积极地参与此事,为他们出谋划策,可他根本不需要如此上心。
林泽昱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纪志临深深地埋下头去,道:“臣明白,臣不应当为贤王做事,霍乱朝纲。”
他的上道令林泽昱十分满意。
最后,纪志临听到帝王说:“宣儿是个心软的,他会善待你的家人。”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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