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这才稍清醒一些,也没太听清她说了什么,只听到厉承胥三个字,脱口而出:“厉承胥总不肯去睡。”
每回醒来都看到恋人在身旁,林宣心疼得很,睡着了都惦记着这件事,因而才说了这话。
林玄阳连忙接话:“是啊是啊,他不听话得很,也太会装模作样!”
沈皇后皱眉:“我看厉家小子是真心担忧宣儿,你这话把他说成什么样子了?”
林玄阳有口难言,委屈极了。
等以后您知道了他俩的关系,恐怕比我骂得还狠呢!
沈皇后不知道小儿子心里想了什么,林宣也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闷出了一身汗,浑身都难受,但脑子比前两天清明了许多,迷糊片刻就回过神,见母后在身边守着,自责地唤了声母后。
沈皇后说:“我是你的母后,你何必跟我客气。”
又叫门口守着的桑叶去喊尘先生过来——她仍不太信任尘虚道长,却对尘先生颇信服,因此多是选尘先生替林宣医病。
林宣坐起来喝水,见林玄阳也在,就抿唇对弟弟笑了笑。
林玄阳正因为刚刚母后的训斥而不爽,闻言恶声恶气地说:“你还知道笑呢,这几天可吓坏我们了!”
林宣软绵绵地说:“是我的不对。”
他这样说,林玄阳仍旧不高兴:“是你想生病的么?怎么能算是你的不对?”
林宣就不说话了,只一个劲的笑。
只是心里到底还放着伤心事,笑着笑着,他就敛眉垂眸,笑酸了鼻子。
父皇走了,林玄阳也难受。
纵使他对父皇有诸多不满,父皇都是他的父皇,是他的血亲。
他没有劝兄长放宽心,反而闷不做声地向林宣身边靠了靠,胳膊搂住林宣。
两兄弟抱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这天之后林宣的身体才算大好,虽心里还有许多事压着,但总归是抗过来了。
他的年号叫正明,正明三月,朝廷起兵,伐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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