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抿了抿唇,低头不想让云清哥哥看到自己委屈的表情,他已经二十多岁,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便哭唧唧撒娇的宣儿了。
他一字一顿地问:“为何不告诉我?”
沈云清没有说。
可即便他不说,林宣也明白原因:“是因为怕我担心?怕我在外面分心?”
他那时御驾亲征,担忧的不止是母后和玄阳弟弟,还有云清哥哥,这些他都明白。
但是……
他终于抬头,眼圈红红的质问:“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厉害,什么都能交出完美答卷?”
被说中心思,沈云清难堪地垂下眼帘。
他没有经历过失败,清水县那几年磨砺了,但那次跟这次不同。
那次他知道自己是沈云清,是沈家嫡子,知道自己即便现在处理不了那件事,以后也能把想解决的都解决掉。
他面对的,一直都是自己可以完成的事务。
这次不同,他本以为自己也能把事情解决,能替宣弟分忧,不必打扰他。
但越是坚持,他就越是有心无力。
第一次妥协是在东苑的大半学生辞行时,那些学生都很好,不是不聪明,不是不能坚持,但他们有他们的为难。
正如如今已经搬出沈家的他,无法面对父亲,也不知如何面对宣弟。
有了第一次妥协,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不是不知道学院里西苑学生怎么看待东苑学生的,但他无法强制让这件本就就不在明面上的事结束。
就好像第一次妥协的时候,有个学生说他父亲的腿被某大人治好了,他不能不知感恩。
都是好孩子,所以才更容易被挟恩图报。
现如今见到宣弟,沈云清更加难堪,咬牙道:“我会辞去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