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潇眼神一闪,心想着齐云的主意似乎不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年后吧,抽时间我帮你们问问去!”
安静了片刻,齐云拿着刀子把烤好的鹿腿切下来送到薛凤潇面前。自己另撕了一条鹿腿,剩下的给随行的人分了,这才靠着薛凤潇身边吃了起来。
看着忽明忽暗的月亮,听着入耳的寒鸦嘶,齐云心里不禁起了几分担忧。“二爷派去的人走了也有十几天,算算时辰也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个动静?”
他们已经在此处空等一天了!
“只怕是路上遇上了麻烦!”
薛凤潇索性靠在树下闭目沉思,自从那自称是蒙着面纱的女子一进府,他就察觉出不对来了,找了燕云卫的嫡系出门打听了两句,不曾想,此女,竟然是陈家遗孤!
国公府倾全力找了二十多年的人,没头没脑的,怎么就让太夫人抢了先?太夫人一个内宅女流,耳目再多,又如何比得过国公府的根基深厚?更别说此女的容颜还那般像她,让他几乎以为曾经的心上人又回来了!
此事分明是冲着他来的,前朝上两皇子相争,他又是国公府在京中的执事人,出半点岔子,都是关乎于国公府未来的。
是以,在发现端倪之时,他就早一步派了人出京去江南打听陈家遗孤的来路,只是如今离着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一整日,看来他派去的人,此行并不顺利!
薛凤潇离开的第五天,萃寒也被含玥打发出府,流觞馆一时又静了下来。
期间,白氏过来看过含玥两次,含玥的言谈虽说依旧规矩有礼,可到底少了从前的那份亲昵。白氏想着旌蛉递过来的话,言语上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嘱咐含玥好生照顾自己,万事都有她这个婆婆帮她做主。
短短几日沉淀下来,含玥的心思也算渐渐清明起来,最坏的结果她已然心里有数,如此一想,倒是没有什么好怕的,食不知味的过了两日之后,含玥便神色如常了,甚至让旌蛉解了流觞馆的门禁。
外人丝毫看不出的端倪,却让旌蛉萃暖两个大丫鬟心急如焚,两人都是灵醒之辈,自然能看得出含玥破釜沉舟之意。
莲心家里的哥嫂又进府了,照例把人请去了太夫人的松鹤院说话。
如今流觞馆人心不稳,加上陈若宁进府,莲心这个世子爷的通房丫鬟倒成了个摆设,她的去留也无人在意了,轻易就出了流觞馆的门。
彼时,她站在太夫人屋里,看着被太夫人拉着手与太夫人同坐在罗汉床上的妙龄女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相形见绌。
这就是旁人口中盛传的宁姑娘,陈若宁吧!果然是国色天香之姿,哪里像她,只称了一双媚人的眼睛。
“给太夫人请安。”渐渐平复了心绪,莲心才跪了下去,给太夫人磕头请安。
“起来吧,别跪着了。”太夫人心情不错,对着莲心这颗没用的棋子,也是和颜悦色的。
等莲心站起来,太夫人便指着她道,“这就是凤潇屋里贴身伺候的丫头,名叫莲心,今儿叫她过来与你讲讲凤潇屋里的事!”
诺宁抬起剪水一样的双瞳,看着莲心的神色带着几许轻慢。难怪太夫人非要令她与国公府世子做妾,原是安插在世子爷身边的人不得用啊!
进府之前,她就听过这宣国公世子的许多传言。听闻,自己的相貌与这世子爷从前的心上人有八成相似,加之她陈家遗孤的身份,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来做世子爷的妾室了。
一来,全了国公府报恩的情谊。二来,也全了太夫人的私心。
她进府还不过半个月,太夫人赏下来的金银器物,几乎可以够她做嫁妆了,笼络之心路人可知。他日,自己若真的能进得流觞馆做妾,太夫人自然有让她回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