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苟夏青的声音,张智几乎是带着哭腔问了句:“你好吗?”
电话里没有回音。
张智把手机紧紧贴着自己耳边,生怕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球场上篮球落地和撞击篮板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从球场那边直往张智的耳朵里灌。
“是你吗夏青,我知道是你,你如果说话不方便,我现在就过去找你行吗,快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午饭别在食堂吃了,我在你们单位附近找个地方吃饭,好吧,我很快就到,你等我啊。”
张智加快语速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赶着说完,唯恐电话会突然断掉。
终于,电话里传过来了苟夏青说话的声音。
“嗯,好吧,我知道了,那改天吧。”
张智好不容易听到了苟夏青说话,可是听到的却是苟夏青这句有点逻辑混乱的话,然后,电话里的声音就变成了连续的“嘟嘟嘟”的声响。
“这是什么意思?”张智愣住了。
他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到眼前看了看,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呆呆地坐在那儿,两只手的手心竟然都是汗津津的。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是这样,她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了,没有啊,那怎么回事……”张智的心里乱极了,眼前的篮球场上刚才还烦人地发出“嗵嗵嗵”球落地的声音,影响他接听电话,这会儿那些声音似乎像是被屏蔽了一般,他的眼前只剩下那些打球的人影在晃动。
张智不得不重新回忆两个多月前那次见面的每一个细节:对,那次就不同往常,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张智的思路开始像他做实验前确定实验方案那样,在脑子里把那天他和苟夏青见面的细节一一罗列出来:
“是她约的我第二天中午见面,然后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是她给我打的电话约定的见面地点。”
“见面后,她看上去也挺高兴,而且我把手套送给她后,她当场就戴在手上,还满意地让我看。”
“吃饭的时候,她还说她想喝酒。”
“到宾馆的时候,她一口气喝下了一听啤酒,然后讲了她做梦的事。”
“她说她做梦,她感觉当时就要死了,可就是没人给她输血,我说,我给她输血,然后,她的情绪就突然发生了变化。之后,就不再与我有任何交流。”
“两人分手的时候,任凭我怎么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硬是摇着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
接下来,张智又把后来的事也罗列出来:
“那天以后,两个多月她没有与我有过任何联系。”
“刚才在电话里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张智把能想起的细节都罗列完以后,又反复琢磨了半天,还是无法理出个头绪来。越理不出头绪,张智就越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