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不管什么事,一旦牵扯皇嗣,都不可轻忽。
魏听雪直接坐起了身子,颇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她身后的宫人也有些迟疑:“奴婢瞧着那医女,的确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如今倒是记起,那医女的确每次都跟着王太医身后。”
王太医是为魏听雪请平安脉的人。
事到如今,魏听雪虽被牵扯进来,但案情却依旧没有进展。
尚衣局这时才站了出来,捧着那条手帕,轻轻摇头:
“这帕子的确是出自尚衣局,可是这宫中领这种帕子,足有千百人,奴婢也无从下手。”
这帕子和那支银簪一样,皆是宫女统一领取的物件,根本无从查起。
她话音一落,绿韵就忍不住出声:“怎么可能?”
见众人视线看过来,她又瑟缩地低下头,似想将自己藏起来。
这般拙劣的演技,似乎就怕人注意不到她一样,险些让魏听雪笑出来。
皇后自然不可能当作没听见,只好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绿韵满脸慌张,看了魏听雪一眼后,拼命地摇头:“是奴婢看错了!”
皇后还想再问,可封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坐在这儿许久,不是为了看一场闹剧。
他掀起眼皮子,冷声说:
“这是什么地方,容你一而再地放肆?拖下去。”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宫人去拖她,柘芜吓得一跳,忙忙喊道:“说!奴婢说!是……”
“是魏妃娘娘,奴婢在主子殿中,亲眼见过这方帕子,是、是魏妃娘娘用的”
魏听雪还未说话,尚衣局的谦姑姑就拧起眉头:
“奴婢在尚衣局待了近二十年,自认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帕子是今年宫女领新装时,一齐发下去的,绝不会有错!”
绿韵哑了声,满脸的不敢置信。
魏听雪不动声色地轻抚发髻,她既然知道这是针对她而来,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江弦歌当下摆手,却被淑慎忙声拦下:“皇上且慢!”
江弦歌微顿,抬眸看她,就见她微拧眉看向那宫女:
“我平日待你们也算宽和,究竟与你有多大仇恨,才能让你非要将这罪名朝我身上扣?”
绿韵脸色微变,却固执地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主、主子何出此言……奴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淑慎看她这副模样,便知自己是问不出来了。
她瘪着唇,睁着眸子,委屈巴巴地望向男人:“皇上,这奴才一心陷害妾身,也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皇上可要为妾身做主!”
淑慎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江弦歌受宠若惊。
却始终没看她,只是平静地对李玉吩咐:
“将她拖去慎刑司。”
绿韵脸色突变,害怕之色明显,她几乎是瞬间颤抖起身子,眼泪蹭得掉下来:
“皇上饶命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眼看着她就要被拖出大殿,她突然大声道:“是主子嫉恨魏妃娘娘有孕,想要买通李医女未果,才杀人灭口!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皇上明察啊!”
魏听雪顿时抚上小腹,警惕地望向董映雪,她道:
“皇上,不如再听这奴此一言,若她再言论不清,那处罚她也不迟!”江弦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轻轻颔首。
拖着绿韵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她连滚带爬挣脱束缚,跪在大殿中央,不停地哭着:
“奴婢也是不慎听见此事,却未听得真切,证据虽不足,但是皇上娘娘若是搜查延禧宫,定是可以搜到其他证据!”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住地说:“对!……对了!李医女的发簪不见,定是被主子藏起来了!”
淑慎脸色冷了下来,但她没说话,只是不住地饮着茶水。
魏听雪更是不舒服,胃酸不断,再加上未用早膳,此时只觉得浑身无力,她忍着难受,听这宫人不断的絮絮叨叨。
皇后派人去搜查她的宫殿,她也一句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