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卡不再觉得饿了,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尽量不去看桌子后架子上那个悬浮在绿色液体里的黏糊糊的大东西。如果斯尔卡特把波若教授找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可能比斯尔卡特公正一点儿,可是同样严厉得要命。
不过话说回来,他刚才为什么一直不和自己对视呢?
十分钟后,斯尔卡特回来了,旁边果然跟着波若教授。
瑞卡以前看见波若教授发过几回火,可也许是她忘了,也许是她从来没见过波若教授像现在这样生气。总之,她现在的模样令瑞卡觉得陌生。
她一进屋就举起了右手食指上的魔戒,瑞卡和爱丽丝都不禁向后退缩了一下,可她只是点了一下空空的壁炉,炉里立即燃起了火苗。
“坐。”她说,她们俩都退到炉边的椅子上。
“解释吧。”她的眼镜片不祥地在火光中闪烁着。
爱丽丝清了清嗓子,急忙讲起来,从狐狸酒吧通往车站的隔墙不让她们通过说起。
“……我们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教授,我们上不了火车。”
“为什么不派雀鹰送信给我们呢?我相信你是有一只雀鹰的吧?”波若教授冷冷地对爱丽丝说。
爱丽丝顿时张口结舌。
经她一提,用雀鹰送信好像是很容易想到的办法。
“我——我没想——”
“那是很容易想到的。”波若教授说。
有人敲门,斯尔卡特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她们的校长,伊浮列敦教授。
她们全身都麻木了。伊浮列敦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歪扭的鼻梁朝下看着她们。
瑞卡突然希望她和爱丽丝还在那里遭受着疯狂柳树的殴打。
长久的沉默。
然后伊浮列敦说:“请解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是大声嚷嚷还好一些,那种失望的语气令她们很是失落。瑞卡把一切又复述给伊浮列敦听,只是没提那辆车是布莱先生的,好像她和爱丽丝是碰巧发现绿菊巷外有一辆会飞的汽车似的。
她知道伊浮列敦一眼就会看穿,可是出乎意料他并没有问汽车的问题。瑞卡讲完后,他只是继续透过眼镜盯着她们。
“我们去拿东西。”爱丽丝绝望地说。
“你在说什么,布莱小姐?”波若教授喊道。
“我们被开除了,不是吗?”爱丽丝说。
瑞卡赶紧看向伊浮列敦。
“今天没有,布莱小姐,”伊浮列敦说,“但我必须让你们感受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我不得不今晚就给你们家里写信。我还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有这样的行为,我就只能开除你们了。”
斯尔卡特此刻的表情很难揣测,他只是站在那里,双眸低垂。
伊浮列敦转向波若教授:“我必须回到宴会上去了,莱维奇,我要宣布几个通知。来吧,弗勒,有一种蛋奶果馅饼看上去很不错,我想尝一尝。”
斯尔卡特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们一眼,便走出了办公室。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和波若教授。她仍然像只愤怒的老鹰一样盯着她们。
“你最好去趟校医院,布莱小姐,你在流血。”
“没什么。”爱丽丝赶紧用衣袖擦擦下巴上的擦伤,“教授,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
“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波若教授说,“你妹妹玛丽也在炼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