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瑞卡就悄悄收拾好睡袋,把那件厚重的栗色斗篷叠好藏在睡袋下。
她完全不想给斯尔卡特添任何舆论的麻烦。
像大多数人一样,身边的爱丽丝和查理还没醒。一夜的平静,守夜的级长们也渐渐放松了警惕。瑞卡摸着斗篷柔和的面料,借着礼堂天空初升的曙光陷入了沉思。
他竟然会关心自己冷…太不敢相信了…不过干嘛还特意支走仑加来给自己加衣服……也是了,他一定是担心有人看见以此影响他的威名声望。
呸,他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好吗。瑞卡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道。不就是相见两厌冤家路窄的教授和暂时学生助手的关系吗,不就是正巧在他的浴室里看见过他脱上衣,去过他的卧室,睡过他的床,现在还穿过他的衣服而已……
啊啊啊啊——
瑞卡迅速平稳了内心两个声音的尖叫,努力恢复脸上正常的表情。身边的睡袋们一个接一个的蠕动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全校只有一个话题,就是野狼索洛克。关于他怎么闯进城堡的说法越来越离奇。在接下来的一节魔草植物课上,丘之漠的贾斯廷的好友艾伦花了好多时间告诉别人——只要有人肯听——索洛克会变成一丛开花的灌木。
斯尔卡特的斗篷还在瑞卡这儿。由于助手工作的暂时推延,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单独堵到他,把衣服还回去。自从那天在礼堂的沉思后,她突然不敢主动去地下室找他了。又不好带到药剂课堂上,要是被哪个调皮的学生翻出来,她才不要淌这浑水呢。
而查理则严守一个好朋友的准则,对此事丝毫没有半分的泄露。爱丽丝呢当然是全然不知。
被撕坏的胖夫人肖像从墙上拿了下来,换上了墨多根爵士和他那匹肥灰马的画像。
这弄得大家都很不开心。墨多根爵士用一半时间挑逗别人跟他决斗,用另一半时间想出一些复杂得近乎荒唐的口令,而且一天至少要换两次。
“他彻底疯了,”保罗气恼地对仑加说,“就不能换个别人吗?”
“别的画像都不肯接这份活儿,”仑加说,“被胖夫人的遭遇吓坏了。只有墨多根爵士很勇敢,居然自告奋勇。”
不过,跟瑞卡担心的其他事情比起来,荒唐的墨多根爵士根本算不了什么。
现在瑞卡被严密监视着。
教授们寻找借口陪她穿过走廊,仑加(瑞卡怀疑是他想讨好校长的战略决定)到处跟着她,就像一条特别神气活现的警犬。
更糟糕的是,波若教授还把瑞卡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凝重,瑞卡还以为一定是谁死了。
“再瞒着你也没有意义了,达尔维拉,”她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打击,野狼索洛克——”
“我知道他是来找我的,”瑞卡无奈地说,“爱丽丝的爸爸告诉她妈妈时我听见的。布莱先生在魔法部工作。”
波若教授看上去非常吃惊。她瞪着瑞卡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明白了!好吧,那样的话,达尔维拉,我想你能理解我为什么认为你不宜再参加晚上的狼牙飞毯训练。在外面的球场上,身边只有你们球队的人,这是很暴露的——”
“星期六我们就要进行第一场比赛了!”瑞卡有些激动地说,“我必须参加训练,教授!”
波若教授专注地打量着她。
瑞卡知道作为自己学院的院长,波若教授对炼之都球队的输赢也非常关注。毕竟,当初就是她建议瑞卡当找球手的。
瑞卡屏住呼吸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