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成功,季零久敛起神色,没理司机师傅径直往大院走,大门口一把铁锁将铁门锁得死死的,她拉了把根本打不开。司机师傅在身后喊了声:“进不去啊妹子,这儿没人住了,你要么还是搭我车走吧,给你算半价,马上天就黑了,你打不到车的。”
季零久回头:“没事,你走吧。”
或许是司机师傅社会新闻看多了,担心季零久出什么事儿,打算留在这里等着,可下一秒他见季零久甩过一个什么东西勾住了里面的树干,一个翻身越过栏杆,速度快到他只看清了她落地,善良的司机师傅吓得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季零久没有着急去找司烟,站在原地做了好几组拉伸运动,还真的给姜樾发了个定位过去,不过这定位根本就不准,她也没管,往儿时的家里走去,一路上今日与往昔重叠在一起,她小时候皮得跟个男孩儿似的,就在这条路上伏击过多少次来家里找季昌安的警卫员,也好多次觊觎邻居爷爷家的大桃子,小时候她每次上下学走的路干净得不见一片树叶,如今却野草疯长,那颗桃树却还是在,树干粗壮不少但没再长高。
站在门前,季零久忽地泪目,这扇门她无数次地推开过,以前推开有会把自己举过肩的叔叔有摇头失笑的婶婶还有插在桌子上的糖葫芦,那么现在会有什么呢?她不敢想。
门吱呀
一声从里拉开,司烟踏着拖鞋穿了件厚厚的毛衣裙,她没化妆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泛着青,见季零久情绪微有波动,她如从前指了指一旁的拖鞋:“回来了,换鞋吃饭吧。”
季零久带着审视的眼神与她对视,她叹气:“不想换就算了。”
说完转身从厨房端菜出来,“好多年没住一起,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就照你小时候喜欢的做了些,你尝尝,喜欢的话就多吃点,不喜欢也敷衍敷衍我随便动下筷子,我做了一天呢。”
她抬头见季零久还站在门边不动,蹭了蹭鬓发:“可能年纪大了,开始啰嗦起来,你该不适应了。我不说了,你要不想吃就算了,过来坐吧。”
季零久环视了这屋子一圈,记忆里该有的都在原位,桌上甚至摆了三副碗筷,她走过去坐下讥笑道:“婶婶费了多大心思才把这里恢复得和叔叔在时一模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
司烟:“的确,昌安已经不在了啊。”
季零久:“婶婶这么做是为了取荆棘哄我?”她摇摇头:“我不会上当的,我不要在暗室里过一辈子也不要变得不人不鬼。”
司烟看了她一眼,说:“吃了饭再说。”
季零久眉头一皱:“婶婶,我不想和你玩这种怀念过去的游戏,我来只想知道叔叔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那两个活死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先吃饭。”司烟不答她的问题,自己慢慢的夹菜吃饭,时不时地还会给她夹筷子菜。
季零久将碗推开:“我不想吃。”
司烟失神地看着被她推开的碗喃喃道:“不想吃,可我做了一天呢,算了,不想吃就算了。”
季零久有些气,不知道她现在是想做什么,看着她吃饭的速度加快更是气上心头:“叔叔真的是脑梗走的吗?你没让他入土,关在暗室里,棺材上还写满了金刚经,他是我亲叔叔!我总该有权力知道他的死因吧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