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打算收伞,柳苍云就要与那人擦身而过,急匆匆上前敲门。
“呆子。”
闻声,柳苍云惊愕转身,“你?”
那人淡淡一抹笑蒙在脸上,“嗯。”
“你也是来找汇哥的?”柳苍云把一袋饼放在身后,回身走近几步,散发着一股“您是那位”的气场。
“你不记得我是谁了?”这一次那人的笑裂在了脸上,暗地攥了袖子。
柳苍云嗅到一股气愤的味道,但不知出处,脑里搜罗了一番才恍然大悟,“你
是,你是,你是那天在城外湖边送我铃铛的小兄弟。惭愧惭愧,一时忙忘了。”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那人确是生气了,脑子里全是叫嚣着的恶犬,恨不得撕了眼前人的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该记得的不记得,该认出来的不认出来。不过,“呵呵。”一声便有一计上心头。
盈着笑,那人坦荡地承认了:“是啊,好久不见啊。”
“哪里,哪里。”满是诧异,柳苍云想:不是昨天才见过吗。还是接了话,“你来找汇哥?”
“嗯,刚到,一起?”那人收了伞,放到一旁,“别让窦,世,子等久了。”表现的那是叫一个通情达理。
“好好。”柳苍云侧身做了个请字。
那人也不客气,抬腿便行。
小厮开了门,通报回来,领着二人入了府,便有管家出来招呼二人往偏厅落座。
约莫是半百,胡子续着,规规矩矩地挂在下巴上,着一身蓝色长衫倒显得整个人精神又沉稳。管家盛了两盏茶,一盏先送到柳苍云身前,柳苍云接过道了声谢,喝了两口润润喉,才细细品了起来。
管家又拿了另一盏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来客的面前,瞥了眼低头品茶的柳苍云,才回头低低地说了声:“世子,这是?”
砸吧了下嘴,表露自己的无奈:“没认出我,给他长个教训。”没错,这位访客便是在城外湖边赠礼还成了人家小兄弟,二次相遇成了访客的汇哥,窦世子,窦汇,此刻正思索着怎么让对面这个人长长记性。“这样吧,叫那两个人来,让尹阕穿了罩面来,让凤琳给他定主意。备桌点心,传我们两个过去。对了,备个屏风隔着。”快速吩咐完,窦汇点起听好的茶品了两口。管家记心里退下了。
柳苍云喝完两口茶,嗓子润了,这才抬眼悄悄瞧那访客,昨日眼前人着行马轻装,飒爽俊俏,显得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样。如今一身鸭卵青衫,浅色外袍显得整个人年纪小了不少,那身量虽比常人高些终是体格没多大,显得整个人清瘦羸弱了些,眉眼淡淡的病态,却还带着点朦胧魅色。那瘫瘫坐着的样子显得有点不羁,倒是让自己想起了汇哥。晃晃头,觉得自己这番见解有点逾越,堪堪压下思虑。
这边,窦汇抿着口茶,也悄悄瞧着阔别已久的故人,长开了的五官,随了柳将军高鼻梁深邃眉眼,鲜明刻画着的下颚线,整个脸旁俊朗不凡,昨日的戎装整个人肃穆离尘,今日着常服常年锻炼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肱二头肌昭然若是,宽厚的肩膀,素长的双腿一条搁在袍下一条晾在袍外宣扬着存在感。就是不知道小时候那笑起来就吸人的酒窝还在不在。
“二位,请。”管家又一次奇妙地打破静谧,将二人引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