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芽乖,我们回家。”
擎海潮略带哽咽地揉了揉雪芽的头发,雪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义父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把自己满面的血迹都蹭到义父脸上也浑然不知,开心地张着嘴想说什么,可只‘啊’出一些气音。
后面追赶的鎏法天宫众人早被鲸涛浪气卷得在荒漠中迷失了方向,擎海潮依言得回孩儿就放过龙宿,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龙宿怎能甘心,即使重伤无力再战,也不能丢失手中王牌。嗜血王权秘咒催响,雪芽和远在千里之外的邪之子同时接到感应。
此回雪芽不再受控,只在要离开时不停转身望向龙宿,就好像他真能望见什么似的,还不断拉义父的袖子想要回去救龙宿,眼中竟又淌出泪来。
“唉,什么事情义父都能答应你,但他将你害成这样,你又何苦再回去。”
擎海潮无奈叹息,伸手戳了戳雪芽脑门上还在渗血的伤疤,疼得雪芽直呲牙。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伤疤还未好,就已经忘记了?”
教导只是自言自语,擎海潮很清楚雪芽听不见,但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甚至还觉得雪芽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说罢,拉着雪芽执意离开,雪芽虽有犹豫,一步三回头,却还是乖乖跟上了义父的脚步。
本以为能就此父子团聚,谁知天际乍然邪云聚拢,天愁地惨鬼哭神嚎,白昼瞬间黑夜,三光尽掩如坠黑暗深渊,与上回邪之子清杀鎏法天宫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擎海潮警惕地将雪芽护在身后,邪之子之能已经领教过,仅凭擎海潮一人,既无佛牒也无邪刀,只怕败亡就在顷刻。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没有伽蓝佛子的光明分界,处在全然静默的黑暗中,这就是雪芽的世界,无色,无声……
擎海潮提起全副精神谨慎戒备,不知邪之子躲在黑暗中的何方,嗜血者天生不受黑暗所限,此刻正是最适合嗜血者的狩猎时间。
猛地,数道气劲从莫名方向袭来,擎海潮习惯性地举掌格挡,挌开这数道暗掌之后,惊疑雪芽不见了!他明明抓着自己的羽氅站在身边,怎会突然不见?
一查之下发现雪氅上少了几根羽毛,定是雪芽被抢走时揪下来的。擎海潮焦急探寻,可在黑暗中什么痕迹都找不见,雪芽竟是凭空消失。
那偷袭之人再没发招,整个荒漠又寂然无声,连邪之子也没出现。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