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就好。”
另一个低声道:“七爷的马车数日前已在山庄外等候接应,只要出了灵均山庄,便可带夫人远走高飞。”
我把衣袖理好,道:“甚好。”
“请夫人躲在我二人身后,切记,不要抬头,也不要说话。”
我点点头,把慕容煜的玉佩交给他们,道:“那便走吧。”
天不遂人愿,今日守夜的竟是云风云扬,我将头埋的低低的,听慕容璟的人开口:“公子有急事差我等外出,有玉佩为证。”
云风看过玉佩,没有多虑,道:“既是公子命令,那便去吧。”
云扬比他谨慎:“这个时候,三位替公子所办何事?”
慕容璟的人很淡定:“二位也在公子身边当差甚久,应该知道公子的规矩。此事既托我三人去办,便没有让第四个人知道的道理。”
云扬又将他二人打量几遍,目光终于落到我的身上,将手中火把往我脸上照了照,我忙抬起袖子掩了掩,听一旁的云风狐疑道:“你躲什么?”
我手心已经微微冒汗,听慕容璟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有畏光之症。”
云扬道:“哦?敢问这位兄弟,既然畏光,白日里又是如何行动的?”说着,又朝我这里走近一些,我的心越来越沉,突听不远处有人道:“谁?!”
不远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云风道:“是谁在鬼鬼祟祟!”捞过云扬手中的火把,道,“追!”
云扬也分心去调派人手:“你们两个留在此处,你们三个随我来!”
我的心稳妥地落回胸膛,与慕容璟的人对视一眼,抬脚朝前行去……
漆黑的天幕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暗沉的星子,也即将被夜幕吞噬似的。总算如愿以偿地逃离灵均山庄,我却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然而,等在前方的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赶车的人长了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灵均山庄的方向,才揽起衣袍上了车。
疲惫地靠在马车里,左手抚着右手腕上的佛珠,默念道:“师父……”
不知何时,马车停下,我蓦地从浅眠中惊醒。
有个声音没有情绪地道:“夫人,我们到了。”
我伸出手,打起车帘:“这般快便到了么?”
几个人手执火把,立在车外空地,有个男人背对于我,夜风掀动他的衣袍,送来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我有些站立不稳,扶上身畔的马车,呼吸一下比一下困难。怎会……怎么会。
男子开口,声音有些凉:“长梨姑娘可还记得我?”
他转过身,俊朗的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目,眼尾微挑,挑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凉意。
“与长梨姑娘也算有过一面,不,两面之缘,却一直没有机会说话,今日请姑娘来此,便是想同姑娘聊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