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晔呈上来的 这两本账簿,瞧着所差无几,只 不过一本是明 帐,一本是暗账。亏得他有这能 耐,都给搜了出来。
那本明 账上的 火|药存量仍是七百,可暗账上却只 剩下了三百,足足少了四百。
卢遇良俯跪着喊:“皇上明 察,老臣冤枉!”
魏绎接过账本,没扫几眼,便 交给给林荆璞过目。
他稍弯下了腰,面色微冷,抵掌而道:“朕知道卢爱卿是个做事细致的 人,负责南北漕运之 事从未出过什么岔子,你是我朝的 功臣、能 臣,朕敬重你,就同敬重燕相一般。可这一桩生 意要做两本账的 道理,朕很是不解,不如卢爱卿替朕解解?”
他眼角藏着冷酷的 刀子,不敛其锋芒,杀人于无形。
卢遇良就这么近着看 魏绎,恍惚觉得他的 威势比在长明 殿不知要盛多少,也瞧不出半点病态,不由心惊肉跳。
萧承晔进殿也没卸刀,刀锋正 朝着卢遇良,不容他喘息。
唯有林荆璞温润如玉,他那一处尚且容得人安放视线,可宛若美玉的 眸子要洞悉人心,里头有笑 意流出,令他后知后觉地一阵悚然,更之 于甚前两者!
卢遇良不得已压低了头,“皇上,臣有罪!可臣扪心自问,从未做过愧对于皇上、愧对于大启朝廷之 事,此事实系误会!”
萧承晔刀拔高了几分:“狗屁误会!老狐狸在皇上跟前还嘴硬呢,你连两本账簿上的 数都对不上,你家的 货更经不起查!”
“查!你只 管去查!”卢遇良的 脑袋也要高了几分:“库房中 若是少了半斤火|药,老臣自请正 法 ,无须你来押送!”
魏绎看 着两人争吵,只 闷哼了一声。
林荆璞忽冷冷地将 那账簿往地上一摔,当 即将 另一本账簿塞到了魏绎手中 。
卢遇良抬头一惊,以为是自己惹了圣怒,先识相闭了嘴,萧承晔骂咧了几句便 也消停了。
魏绎微微挑眉,余光瞥了眼林荆璞,只 好 接过这茬,肃了肃声唤:“卢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