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负代手上不敢用劲儿,一寸一寸耐心的轻轻揉搓,觉得这紫青的创伤比出现在自己身上都难受。
“对不起。”放下温烈丘的衣摆,拧上药酒的瓶盖,李负代垂着头说了一句。
温烈丘侧头看他,强打着精神,“为了什么。”
“高估了自己。”
温烈丘看了他许久,最后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两把,“出去吧,该吃饭了。”
抿着嘴看他跨过琴凳,李负代立即跟着起身拽住了他,澄澈的眼睛把人牢牢盯着,“今晚陪我看电影,我自己不舒服。”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看着人时,总让人没由来的觉得被重视,只是此时,还多了些期盼。
“我行李还没收拾……”
“宁见渊也说了,要治好我不是几天的问题,这是个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作噩梦……”李负代憋着情绪,眼睛转开又转回来,有些慌乱,“还是你在怪我。”
“怪你什么。”温烈丘皱眉。
李负代眼中的光彩瞬熄,“你要带走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
话说到这里,再说什么都是借口。温烈丘费了好力气,扭头把李负代扔下走了。
晚饭吃完,温烈丘就准备回房间,被李负代在楼梯上先了一步拦下来。
“去海边儿走走。”他们站在相邻的两个楼梯台阶上,李负代伸手去拉温烈丘,“好不好。”
两人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在外面喝茶乘凉的奶奶,然后去海边走走这项饭后运动就变成了四个人。
芦苇小路间,温奶奶和宁见渊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宁见渊这个人,适合聊天也会聊天,说白了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典型,哄一个老太太开心不是难事儿。
当然了,老太太是不是表面开心,又是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