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晃晃悠悠的李负代和沉默不语的温烈丘走在后面。
“我们晚上可以看纪录片。”李负代勾着嘴角笑,当不久之前的拒绝不存在。
温烈丘愣了愣,侧头看李负代,“我说了……”
“不想看纪录片也有别的。”李负代根本不等他说完,“或者听各种声音。”
对于此时李负代赖皮一样的表现,温烈丘却觉得心里憋闷,他开口冷淡,“……都很无聊。”
“那……”李负代抬手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吸了口气,“我讲故事给你听行了吧。”
“我不感兴趣。”温烈丘扯回了自己的手,抄进兜儿里。他的常态是冷漠的,他一直以为冷漠不会耗费力气。
李负代落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温烈丘早已走出去一些距离。
今天的海边,没有多大的风,却海浪翻涌。浪声盖住了脚步声,也盖住了不知是谁的叹息。顺着海岸小路,四人走到了夜钓的高台。温奶奶今天没带钓具,就只坐下歇歇脚。
座位有三个,只坐了一个。不显疏远也为了礼貌,宁见渊站在温奶奶身侧。温烈丘和李负代站在座位后面,不声不响,也没在看夜色,都心不在焉。
“今天的话……我知道你是关心他,但我不建议你陪他。”只有海浪声的氛围中,和温奶奶聊着天的宁见渊突然抽空转头冲身后的温烈丘笑了笑,“这些天都是我在他身边,他可能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种认知和习惯,所以近期还是我来比较好,等你从英国回来,一定能看到他的进步。”
温烈丘没说话,紧绷的表情却表明他听进去了。
“我该自己呆着了。”话是李负代说的。
“自己?”宁见渊的诧异不易察觉,他几步揽过身后的李负代向前,“如果你醒了看不见我不是很麻烦。”
“你总不能跟我一辈子吧。”李负代面无表情地任他揽着。
“这倒不一定,我们也算合得来……”宁见渊温和的笑着,“我看搭伙儿过你所谓的一辈子,也可以。”
宁见渊的玩笑话,在李负代和温烈丘耳朵里,明明白白的是两种味道。李负代没察觉什么不对,温烈丘却觉得,宁见渊说出这些话,根本就是炫耀,也是讨嫌,实在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