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看见,他的眼眶也泛红了。
他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说白了,还是在与她赌气。
沈奉便盯着她,缓声说道:“朕一再避让,一再给王妃留脸面;朕自以为,你我孤男寡女处于此,有损于王妃声誉,朕背对着王妃说话比较妥当,王妃却当是朕不敢转身?”
宁姎咬着唇。
他又道:“王妃已嫁做人妇,更是朕弟媳,朕即便是再昏聩无脑,也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
宁姎身子弱,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
她说哭就哭了起来,而且是伤心大哭,泪流满面:“可,可我至今还记得,我成婚那日,你明明哭得那么伤心,不住地央求我,不要嫁人,不要嫁人好不好……我每每想起那一幕,我便心如刀割……”
沈奉眼眶是红了,他心里也难受。
只是难受的不是那一段过往,而是曾经那个纯粹热烈的自己。
他是哭过求过,可最终也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女子上了别人的花轿。
从此,他便学会了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