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是万分犹豫的。

李善却又开口了：

“逆天改命，本就凶险异常。”

李善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能否成功，既看贫道的手段，也看道友你自身的根基、悟性，以及……决心。”

“贫道手中，确无第二道鸿蒙紫气。”李善坦然说道，“然，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混元。贫道自有手段，可助道友……另辟蹊径。”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血海，落向了那六道轮回的深处：“贫道以为，道友你盘踞血海，身合杀戮与业力之道，又与这地府轮回紧密相连。若能将这三者完美融合，以无边业力为薪，以无尽杀伐为火，未必不能……

烧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混元圣道来！”

李善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为冥河描绘出了一条他从未敢想象，却又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成圣之路！

冥河道人剧烈地喘息着，血色的瞳孔中，那原本因绝望而熄灭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作了熊熊燃烧的野望！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的机会！一个可以摆脱准圣桎梏，真正与天地同寿，万劫不磨的……机会！

风险？

他冥河老A祖何曾怕过风险？！与成圣这等逆天机缘相比，任何风险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困境，被西方二圣虎视眈眈，被洪荒主流排斥在外，看似是血海之主，实则不过是苟延残喘。若不抓住这次机会，量劫之下，自己焉有活路？

“赌一把！”

对，就……再赌最后一把。

这个念头，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

冥河道人不再有丝毫犹豫，他猛地从血莲宝座之上站起，那双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绝！

他对着李善，郑重无比地俯身下拜，声音铿锵有力，如同金石交鸣：

“李善道友！贫道……信你一次！”

“若道友真能助我成圣，我冥河与这亿万阿修罗一族，愿奉道友为主，从今往后，以截教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说罢，他竟是引动自身本源，发下了最为严苛的大道誓言，以示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