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一个多月里,所有被磨损下来的铁屑,都毫不保留的,灌进了她的脑子里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某人,顶着发酸的眼睛,就那样倔强的,坐到了圆桌前。
“不知台兄你此番——前来何意啊?!是要瞧我的笑话?!还是假惺惺的,打算走走过场的……可怜可怜我?!”
执拗的,不肯瞧着对方的眼眸。转头只盯着床榻角落里的那堆铁锈碎屑猛瞅的崔少愆,也有她自己的尊严与倔强。
“以前我一直不理解。直到月余前,廿九就那样突兀的,以大巫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时……”
顺着崔少愆的目光,直直的看了过去。
在看到那玄铁环上的划痕,实在是浅得可怜后,突然觉着他对廿九的了解,也同那道划痕一般的祝青泉,眼眶却是率先的红了。
“不是!大哥~~~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最想要哭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明明这段日子里,身为底层人员,最最挣扎的,是她才对吧!
看似用尽了全力,实则连铁环的皮,都没蹭破多少的她——崔少愆,才更像是那个笑话吧!!!
“你我——最初相见的那座大牢里,我之所以被吊在那儿——这个中的理由,你还想要听吗?!”
驴唇不对马嘴的突然开了口。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给磨过的祝青泉,不待对面有所反应,就猛的灌了一口酒的,继续兀自的说了下去。
“你给我打住!我不想听!不要妄想用这种法子,让我心软!
她凭什么觉得我会心软?!凭她把我锁在这里,还是凭她一直骗我,并早早的……就开始算计我的命?!还是凭她……”
像吃了枪药一般的,快速打断了对面。指尖用力掐进掌心里的崔少愆,话都没说完,喉咙却被堵住了。
就像有团滚烫的棉絮,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烫得她发疼。
“你一定要听。”
猛的从腰间一抽,并扔过来了一个囊袋。示意着里面是烈酒的祝青泉,懒得搭理某人的,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之前,我的记忆——一直断断续续的。不是说在军营里的经历丢失了。而是在太原旧城的那段记忆,好似被抹除了一般。”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好骗?!都在跟我开玩笑吗?!人的记忆会随随便便的,被抹除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