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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吩咐,魏然在牢里什么都招了,按下手印。上了公堂,关于魏覃芳的具体死因,他绝口不提。

因为江婳说过,大家都是苦命人,莫要再雪上加霜。

魏阁老侯在府内,听完下人回禀后,松了一口气,对江婳千恩万谢。魏长帆也老老实实地按方子抓药,生怕自己英年早逝。至于纳妾之事,父亲不许,他再怎么动心思,也只能将人藏在外头,一辈子不碍容瑕的眼。

江婳亲眼见着魏平咽了气,才安心离开。一切尘埃落定,是时候,把药送给魏然了。

死牢里关着的,都是半截身子盖了棺的犯人。因无须再审,便没有刑具,只有死亡来临之际的恐惧呜咽声。

许多人在公堂上时,还是猖狂自得的,非得进了死牢,才真切地体会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门落了锁,魏然转过身,眼含热泪地朝她磕了三个头,将假死药和水吞下,静静地等着它发作。

死牢常有老鼠出没,每年都有犯人还没被处死,就得了鼠疫去世。魏然如今惜命,将垛子堆得高高的,生怕光着脚被咬到。

那药起效极快,他打了个哈欠,困乏感渐渐上头。晃了晃脑袋,自嘲道:“江大夫,你说得对。大家都是一样的苦命人,我实在不该去毒害他们。”

江婳支着下巴,摇摇头:“不,并不一样。”

她掰起手指,一个个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