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是他体大心宽,后来我阿爹向他禀明安塞尔今年收成不好,需要朝廷送粮,他长脖一伸,又用上了他那充耳不闻的好本事。
阿爹怒火上涌,哪容得下他这般装聋作哑,于是掷了茶碗怒骂:“耳朵聋了尚有所医,心生了病,就真的没救了!”
两边的办差官从身后架住我的膀子,向门的方向拉,我嚷嚷道:“耳朵聋了尚有所医,心生了病,就真的没救了!没救了!”
监官喝停了办差官,我以为他终于醒悟过来,只听监官道:“小毛贼,你说本官病了。是,本官是病了,爱财病、爱权病……放眼大晉,从头到脚,哪一个没病?”
我微怔,目光暗寂,浑身都沉了下来。
禹诚忽然笑了,清越的声音在公堂内响起:“真奇怪,上赶着承认自己有病,自己有病便罢了,还一肚子坏水,想传染给别人。我是没病,这位兄弟,敢问你有病么?”
他看向离他最近那名办差官,办差官一哆嗦:“没……呸!小的有病,前两天刚得的。”他脸上挂着谄媚的假笑。
禹诚的目光一一扫过公堂上的每一个人,大家都默然地低下了头,禹诚笑意不减,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拉住我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监官扬声问:“你们去哪?”
“破案。”
第25章 贰伍·良药
筅州的风透着一股湿润的暖,清汤面的招牌在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时辰还早,五张小桌擦得光可照人,擦桌的少女见到一大群生人,诶了一声,向帘子后边唤:“爹,来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