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这份柔软是割不掉的毒疮,是三缄其口的耻辱,一败涂地的要害。
因为一旦有人不小心掉进去,他便很难对这个寄居者下手。
他能横扫万里荒原,唯独消灭不了这亮堂的分寸,这里是无主之地,脱离掌控的存在,就算他本人也无能为力。
“所以是因为我有住进去吗?”你才唯对我这样心软。
傅惊野呼吸沉稳下来,想着如何丢开南姝,但想着想着就睡沉了。
苏言焉在韬光养晦几日后,重整旗鼓。
大抵人生中很少需要她用计谋去竞争什么,所以她常常给人感觉笨拙不得要领,胆子又小得可怜。
不敢正面对南姝做什么,就养了一条狗,经常翻进院子里咬南姝的猫。
南姝那只布偶猫美则美矣,就是傻,美貌都是用智商换的。
被挑衅多次也不知道哈回去,直到某次被咬掉一撮毛,跑到南姝身边嘤嘤嘤地哭,事情才被人知道。
于是南姝也养了一条狗,大型黑狗,疯起来不要命那种。
叫人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夜里一直安安静静的,没人知道南姝养了狗。
于是,某日苏言焉仍然如往常那般,带着他那条中型犬出来故意绕着南姝院子溜达。
不料苏言焉要动歪心思的时候,南姝养的大黑狗不知怎么的,咬断了绳子,嗖地跑了出去,追得苏言焉和她那条走狗到处躲。
苏言焉慌不择路,狗和人一同掉进了湖里,全身湿透了,被人拉上岸的时候,众围观者捂着嘴转过身去,皆是笑得乐不可支。
苏言焉委屈极了,哭得梨花带雨地找上傅惊野,南姝特地牵着它那条大黑狗去赔礼道歉,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苏言焉就吓得乘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