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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对不起那个十一二岁的自己。

最近的两盏路灯离得挺远,投向地面的光晕彼此没有交集,中间隔着大片的黑。只有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将绵延的夜色烫出一个洞。

邢岳猛吸了口烟,红点狠狠亮了一下。

项海可以不说话,但他没理由安静。他知道项海躲在哪,却不能伸手去拉他。那样只会让他藏得更深。

在秘密不再成为秘密之前,它永远只属于项海一个人。

既然他想躲着,就陪着他一起躲起来。

“咳,”邢岳清了清嗓子,侧过身,“那你知道我小时候,我妈给我报过啥班么?”

等了一会儿,那个轮廓终于有了回应,摇了摇头。

邢岳嘿嘿笑了两声,又吸了口烟,“啥也没有。”

“从小学到高中,我都是班里最最自由的人。”

“我的课余时间可多了,可惜没什么人跟我玩儿。人家都忙着补课呢。弹琴,画画,外语,跆拳道”

“哦,对了,还有跳舞的。”邢岳把烟叼在嘴里,抬手揽过项海的肩,在他手臂上搓了搓,“小老弟儿,你当年学的什么舞啊?把身材练得这么好。”

项海转过头,依然沉默着,像在犹豫,又像在体味邢岳描述的那种自由。

“说说呗,”邢岳笑着,被烟雾迷得眯起了眼,“回头我也去练练。”

许久,邢岳的烟都快燃尽了,他才终于开了口。

“芭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