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你知道了, ”

傅时衍的语调和他脸上的神色一样温柔, “你可以好好考虑看看。”

“……”

那些欲出口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 又被钟洵重新咽了回去。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上车。”

傅时衍状似平静地终于想要松开紧紧扣着的钟洵的那只手, 然而钟洵却无意识地正勾着他的指尖。

“怎么了？舍不得松开吗？”

他的尾音里藏着些许笑意，“我倒是不介意再牵上一会儿哦？”

“……”

钟洵触电一般地松开了手。

眼前的这个人, 好像每一次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而偏生自己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外面的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路边稀稀拉拉地亮着几盏路灯, 以往两个人从来都是肩并着肩走着的，这一次却是傅时衍一个人径直走在前边，钟洵抱着书包慢一拍地走在后面。

傅时衍比钟洵本人还要更加熟稔地先一步寻到在路边等候多时的豪车, 和在前座的司机秦叔聊了两句之后，殷勤地替钟洵先一步把车门拉开，脸上格外灿烂的笑容似乎能将整个夜空点亮，“明天见。”

“……”

钟洵默不作声地先看了一眼被他殷勤打开的车门，又看了一眼脸色一如既往的某人，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来不成调的回应，“……明天见。”

这些天都是司机秦叔负责接送钟洵，对于方才傅时衍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已经是见惯不怪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今天钟洵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不着痕迹地出声问道，“怎么了，两位少爷是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