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瞧着好像又瘦了些,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她言罢,抬手从妆奁里寻出一盒精细的胭脂。
锦瑟半晌没伸手去接那胭脂粉盒,整个人震住了。
永平侯后来竟会篡位登基做皇帝吗?
“那您到时候岂不是还是皇后?”锦瑟喃喃道,“那算命的算得还真有几分灵验。”
姜韫自顾自对着铜镜点胭脂,闻言白了她一眼:“那也得有命才是。”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那梦里我最后死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你一人了,为我换上礼衣、梳好妆之后,便伏在我榻前用剪子割了腕。”
锦瑟双眸微睁,心里暗道倒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你跟着我在宫里熬了那么些年,最后也没落着个好。你说你寻个踏实的清白人家嫁了多好?跟着我只有吃苦的份儿,指不定哪天命就没了。”姜韫轻声说着,点完了胭脂,又去点唇脂。浅浅地在唇心晕开一点点嫣红的唇脂,气色瞧着便好多了。
锦瑟这才明白当初她催她嫁人的用意,不由鼻子一酸,道:“娘子说笑呢,锦瑟就愿意一辈子跟着您,跟着您才有好日子过呢。离了您,谁还把奴婢当人看?”
“谁敢慢待你,我来收拾就是了,怕什么?你在我身边日子过惯了,出去了定是要适应一番的,但那是好日子呀,过着过着就好过了。”姜韫仍是没断掉想让她离开她平安顺遂过日子的想法。
锦瑟垂下眼,低低道:“您可别再说了,再说奴婢可要跟您急了,奴婢就要跟着您,哪也不去。”
姜韫转头瞧她,半晌没再说话了,心里微叹口气。
……
这一整日在府里抄抄佛经练练字也就过去了,到晚间李氏遣人来叫她去西院一道用晚膳,她才搁下笔起身出了院子。
西院的桌上菜肴已经上齐了,待得她到了,李氏和李兰庭才起身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