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摇头,瞧见李氏眼里真心实意的爱护,心里有些难过,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她静了半晌,也只能道:“侯爷已经应下了,婆母不必再劝了。”
晚间她收拾好东西,在李氏的目送下,离开永平侯府,上了马车。
她自车里掀开车帘,有些僵硬地扬起唇角,对着李氏笑了笑。
李氏还想劝她再留一留,好有转圜的余地:“走这么急作甚?等御之今日下值回府了,再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呀。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吵一吵闹一闹就过去了,哪能动不动就和离?”
姜韫摇头,浅笑着道:“您赶紧回去吧。祝您往后日日顺心,平安顺遂,早日抱上孙儿孙女。”
车帘放下了,马车缓缓启程,轻车熟路地往崇仁坊去。
姜韫静坐在车内,心里很平静。
暮色四合,金色的夕阳自车帘缝隙里照进来,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浅浅铺了一层,越发显得流光溢彩。
她伸手抚了抚衣裙的褶皱。
夕阳映在她纤细柔荑之上,瞧着暖融融的,却没什么温度。
锦瑟在一旁觑着她的脸色,犹豫迟疑了良久才道:“娘子,您为何要与侯爷和离?他那么在乎您,您梦里发生过的事应是不会再发生了……”
姜韫没接话茬儿,面色无波。
眼下的难过和遗憾都是暂时的,再这么放任下去那才叫痛彻心扉呢。
哪怕心里的的确确有不舍和落寞之感,但也被一下子涌上来的轻松和自由给淹没了。
她对锦瑟笑了笑,又转头掀开车帘往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