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瞧了眼,便见沈煜骑着马在车边并行,不远不近地跟着,像是在护着车驾。
沉沉夜色里,月光惨淡,他立于马上,脊背挺直如松,眉眼冷峻,刀削一样的下颌透着一丝不近人情的锋利。
姜韫有些失神。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
为何要来关东?
京城中那么多事儿,他怎么脱得开身?
她放下车帘,思绪越发混乱了。药劲儿和酒劲儿一齐如潮水般涌上来,快要将她淹没了。
一路昏昏沉沉地回到谢府,她让锦瑟先搀着谢如锦下车。尔后她也跟着起身,却未料一下子腿一软栽坐了回去。
姜韫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此刻出去会失态,遂让人先把谢如锦送回自己院子里去歇息。
车外渐渐寂静下来,她却仍是未动。
沈煜还未走。
他一路跟过来了。
姜韫闭了闭眼,按捺着不适,隔着车帘道:“天色已晚……”
沈煜牵着马,皱了下眉:“夫人,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么个拆法。”
他千里迢迢赶过来,忙活了一阵儿,她却连多瞧他一眼也不肯?
姜韫张嘴正欲解释几句,未料沈煜忽然上了马车掀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