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除了我再没有他感兴趣的事。
我弄懂这些时,浑身都是战栗的。下一刻,廖老师就打破断了我的遐思,她说:“这一切听起来近似爱情,但事实上很病态。”
正常人谁会把另一个人当成自己的全世界?
所以当我说有可能不能出国时,我猜得到程嵘接下来要说的话,如果我不去,那他也不去了。
这就是廖老师所说的病态。
“给你房里装个星空投影灯好不好?”程嵘忽地凑近,拿着iad给我看图片,“到时候就能在家看星星,要不然弄个家庭影音室……”
他管出国租住的房子叫家呢。
我眼睛突然酸了,水汽弥漫,但他没察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我和他的之后。罪恶感压迫了我的喉咙,让我彻底失声。
“你觉得怎么样?”
他抬头的瞬间,我仰头打了个哈欠,立马惹他不高兴了,但似乎又不想对我生气,只是声音闷闷地问:“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
不同人看他都是不同模样,唯独在我跟前,他就是这样柔软。
我吸吸鼻子,打哈欠都装得不像,瞪大眼睛忽略那点水汽,把酸楚悉数咽下了才回答:“你帮我想就好啦。”
这是他高兴听到的回答,只可惜我往后还是会骗他。
高考那天老天爷很给面子,乌云盘踞却只下了小雨。我从考场里出来时,仍然没什么真实感。
高三的第一学期我以为高考只是走个过场,最终还是会去往大洋彼岸,第二个学期却来了大逆转。廖老师找了我四次,前四次我各有借口,第五次时我终于无法自欺欺人。她带来一个人,她理由充分,那一刻我终于没有借口抵抗,重拾书本,在懵懂不知内情的程嵘眼皮子底下备战高考。
“考得怎么样呀?”家长没守在门口,来接我们的只有高考豁免生张晚晴。
我张口扯大旗说:“起码211吧!”引来周围考生奇奇怪怪的目光,突然有只手枕在我肩膀上,下巴尖戳到我头顶,不用想也知道是程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