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戚讥讽地勾起嘴角:“若非如此,当年臣又怎能苟且偷生活下来告知您真相呢?”
两人话里打了一轮机锋,谁也没讨得好处。
将斗篷的帽子戴上,梁太妃转身离开,冷冽的声音幽幽传来:“事情处理的快些,本宫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准备。”
连戚垂眸站在原地,既没有去送梁太妃,也没立即回去。
远望着永慈宫的方向,眼中的冷芒逐渐敛进深处。
外人只是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细想过,江家并非小门小户,江菡蕴一个姑娘家是如何从府里不声不响地逃出来,又如何能让江焕之都查无此人呢?
谁又能想到,在这桩看似隐秘的后宅之事竟是大齐最是清净无争的梁太妃一手促成。
就连那日嘉宁会撞见江菡蕴堵芮宸的马车本就是连戚一手安排,只不过他没算到他们会那么快被裴温清赶出来,刚好撞上罢了。
至于剩下的事,都不需要他推波助澜,嘉宁长公主便能把江菡蕴耍的团团转。
人在他手里,她竟还妄想着能用江晚儿做威胁?
连戚冷漠地笑了一声。
当初江菡蕴和贾氏如何让江焕之放弃了江晚儿,将她孤身一人送进这吃人的皇宫,如今,他便让江焕之如何放弃江菡蕴。
他要让贾氏和江菡蕴也亲自尝尝被至亲之人抛弃的切肤之痛。
有些孽做不得。
因为早晚都要还。
江晚儿坐在永慈宫的正殿看着下面双鬓银白的中年男人有些恍惚。
这还是她第一次私下见江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