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栎被伤寒这副听话又小心的样子逗乐了,弯了弯嘴角,声音也变柔和了些,“可以再多点。”
“我还想再跑一会儿。”伤寒把瓶子放在脚下。
橙色的透明液体在环保瓶里摇晃,像是这个时代下大多数人波澜不断的心境。
“那就再来。”陈栎伸手托扶住伤寒的手臂,单薄的青年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但脸上的表情很倔强。
伤寒艰难地又跑了一组,陈栎让他停下来,到按摩室里放松身体。
“不要心急。”陈栎对从按摩室里步履蹒跚走出来的伤寒说。
伤寒点了点头,他浑身湿透,脸色红白斑驳,很不好看。
他脱力地靠着墙边坐下,陈栎走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他静听了一会儿伤寒的心跳,伤寒的心肺功能并不好。
“你可能需要更专业的训练师。”陈栎如实说。
伤寒似乎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动了动嘴唇,他的声音很轻,但语速很快,“我以前上过遗传学的课程,每个人生来都不同,基因特点会伴随一生,我没那么幸运,我家人都短命,即使活着也疾病缠身。”
陈栎从未听过伤寒讲家里的事情,他只隐约知道伤寒是他们中少数有亲属牵绊的人,所以总是很需要钱。
“你要是家里有困难,我会尽力帮你解决。”陈栎说。
伤寒摇了摇头,“我是个成年人,我要负担这些。”
“需要我帮忙就开口。”陈栎直言,他说话一向言出必践,但他尊重伤寒的选择。
“不需要。”伤寒拒绝得很干脆。
“需要就开口。”陈栎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法,并不因为伤寒的拒绝而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