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墙上人影一动,忙转身躺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随即,门被推入,脚步声止于床边。
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装睡,装就装了,想等他叫醒自己顺势起床。谁知,他只是帮自己捻好被褥,之后半晌,愣是没有动静。
什么情况?不叫醒她,也不走,就这么干坐着,莫不是也睡着了?
她等了又等,实在躺不住了,就侧过来身,故作睡眼惺忪状地睁开眼,不曾想,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没开灯的客卧中,能看得到他瞳里的光,乍看上去,以为是泪。
她错愕,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见她突然醒来,亦是怔住,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不言不语。
终是他先捻开台灯,她才看清他眼中没有泪,只是有那么一霎那,他眸中仿佛蕴着涛海,所以只是零星的碎光,也纷涌了起来。
她坐起身来,“沈先生怎么不叫醒我?我夜不归宿,我家里人……”
“林公馆十一点就熄灯了,到了半夜一点也没再亮过,应该没人发现。”他道:“我叫过你了。”
意思是没叫醒。
沈一拂还穿着之前的长衫,头发也没乱,看去没沾过枕。
她不知从何问起:“你没睡?”
“小憩了一会儿。”他调转了目光:“还有半小时天才亮,我会叫你。”
看他起身,她光脚踩着地板,“沈先生,你刚才……”
是想问他刚才接了谁的电话,话到了嘴边,又觉得唐突,以他的脾性是不可能将家事同外人提及的。她话头一拧,“你为什么会在我旁边……灯也没开,就坐在那儿。”
沈一拂喉咙微不可觉动了一下,大概是她问的太过突然,短暂的寂静后,他才对上她的眼神,“我听到动静,进来看看,就是在想这回能不能把你叫醒。”
她明知,他不可能同她诉说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