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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二爷最近不在家?”顾蓁心里咚咚如在敲鼓,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好几天都不回来,大约是在忙衙门的什么事儿。”

顾蓁笑容渐渐僵了。糟了,是我给踢坏了?悄悄去治病了?

捻指几天过去,顾蓁在松园干得十分顺手,但段景思不回来,她心里就欠欠的,不知是不是自己真把恩人踢坏了。

同样惴惴难安的,还有柳氏。

她望着外面的夜色道:“这都多少天了,景思怎么还没回来。”对着李嬷嬷道,“让张叔去衙门看看?”

“老夫人莫要担心。”李嬷嬷跟了柳氏几十年,最是知道这位主子,“二爷之前说了,明天才回来的,衙门里是顶顶安全的地方,哪里会有贼人敢害?”

柳氏虽是点点头,仍是愁绪不展的样子。

“老夫人可在担心那孩子?”李嬷嬷往外一指,顾蓁正在拔大松树下的草。

柳氏点头:“这蓁哥儿,十分伶俐,便和之前的珲哥儿一样,都是些好孩子。可景思,我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好比珲哥儿死了,景思也未免绝情了些,提也不愿提……也不知就这样替他招了蓁哥儿放着,他愿意不愿意。”

李嬷嬷笑得一团和气:“老夫人忙这事儿也快一年了,二爷都是知道的,他怎会不愿?有个知冷知热的哥儿陪着,冬天铺床、夏天打扇,出得门去,背书箱跑腿儿什么的,对二爷读书是极好的。”

“话虽如此,我总觉得,珲哥儿死后,景思对我的话越来越少了。”说到这里,刘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紧张起来,“难道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可珲哥儿出去买书,也不是我指着去的呀?他的死,和我没干系呀!”

李嬷嬷知道柳氏的心病,抽出她手中紧握的茶杯,笑道:

“老夫人又在乱想了,珲哥儿性子活泼,自来爱挑猫逗狗的。谁料到那狗那样小,却是个得了疯病的。珲哥儿运气差,与老夫人又有什么关系?大街上大家都清清楚楚瞧着的,他哥哥嫂嫂也寻不出个错来,我们家厚葬了他,他们还感激不尽呢。”

柳氏面色稍霁:“可景思他……”

李嬷嬷倒了一杯热茶,奉给柳氏:“二爷自来是这种脸上不显的性子,今儿个您不是与蓁哥儿也是这般说的?正是因着珲哥儿死了,二爷平日又少了个说话的人,这才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