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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上最苦痛的事情不是万般羞辱,而是死亡。无奈无措无力,在死别面前,便是千方百计也终归无用。

裴熙看着心疼,走过去将她抱住,谭雨清没有推开,缓慢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围绕腰肢,恨不得将她拥抱入骨,也恨不得将所有冤屈诉尽。

二月七日,谭雨清来到首都医院,将妈妈转移到一家上好的殡仪馆。

化妆,做寿衣,祭奠,写生平。

一整天下来,谭雨清身上沾满了檀香的气息,纯白的孝服衬得她越发单薄,双目无神,好在活着的本能还在,也算有一点生息。

二月八日是张淑华的头七,据说人死之后,将会在头七这天回来。谭雨清早早地睡下,为了见妈妈最后一面,她甚至连宾馆都没回,就在妈妈的祠堂睡过去。

可惜天不如人愿,满怀期待的她什么都没能梦到。

过了头七,便到了下葬的时候,飞机上只能携带骨灰盒,所以谭雨清不得不找座火化场,将妈妈付之如炬。

上一次,父亲的骨灰盒是妈妈抱的,这一次,她亲手抱住妈妈的骨灰盒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重量可以这么轻,一只手就能提起。

下飞机的时候,是许良玉接她的,裴熙没来,这是谭雨清特地吩咐的,因为她心里仍是埋怨裴熙的。

她总会不时地想,如果自己能早点发现,如果她拒绝妈妈去旅游,如果她跟着一起去……

如果裴熙没瞒着她。

那事情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谭雨清不得而知,但这样的想法却层出不穷。

对不起,裴熙。再让我任性一会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我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继续做你的爱人。

这时的她、她们,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