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的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很想跑过去将她紧拥入怀,可脚步才刚刚抬起就生生停下。
去又有什么用呢,恐怕在谭雨清心里,自己无异于刽子手吧。
裴熙迎着雨苦笑,往常整齐的发丝早已凌乱。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即便是有,她大概也不会吃下。
葬礼结束,该走的走了,该做的也做了,谭雨清望着阴郁的天空,茫然空洞。
雨水滴落在她瘦弱的身上,将本就单薄的躯干衬得越发羸弱,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水滴击溃一般。
忽然一柄深灰的雨伞靠近,将绵绵细雨阻隔在外。
谭雨清回眸,看到了裴熙清寒中夹杂着纷扰担忧的面容。
“对不起。”这人开口,仍是化不开的歉意与愧疚。
谭雨清嗤笑勾唇:“我不怨你。”
裴熙摇头:“你怨。”
嘴会说谎,眼睛却不会。
这一次谭雨清没再说话,嘴角噙着的笑却慢慢冷硬下去,表情似笑而非,丑陋又让人辛酸。
裴熙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将人抱住,亦或者说是钳制住。
因为怀中的人在极力反抗。
“松开!”谭雨清挣脱不开,牙关死死咬住裴熙的肩膀,巨大的咬合力似乎要将人的骨头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