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他们也灌了几杯酒,沈和宜当时的头脑非常不清醒。
他只被那一千刺激到了下……毕竟他唱一晚,也不过就只能拿到二百左右。
那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鸿沟。贫苦的人为了活下去、起早贪黑一整天也不见得能拿到这笔钱,而富家子弟轻轻松松打赏笔小费,还不算高……就轻松超越了那么多人的苦累和汗水。
柳文贤也像是嘲讽他一样,摆出了一堆酒瓶。
他晕乎乎地喝着,只执着地想着一件事——如果喝光能有更多的小费,什么嘲笑他都不去想了。
迷糊中手机差点拿不稳掉在地上,他去捡,手却被柳文贤按住。
“长得这么白嫩好看,怎么没人护着你呢,真可怜。”
“……我不求人。”
“你还挺有傲骨的,沈和宜?都沦落到这份上了,清高给谁看呢?”
“……你还是想报复我?”
柳文贤笑了笑,单腿翘起。
“错,我被人养着,现在根本不在乎钱,就在乎有人抬我一手——好声好气求我下,我借你。”
当时的沈和宜……感觉不到温度,肺里的空气都在艰难抽离。
他想着病房之内还在打吸氧机的母亲,手也下意识放在了手机上。
然而屏幕还是黑暗一片。
他也不能打通陆嘉年的电话。而就算有那么百万分之一的概率,现在就被接通……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着话筒,直接落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或者颤抖着声音,防线都全数崩溃……转而将这句求人的话对陆嘉年说出口。
左右都是要求的话,他想求陆嘉年啊。
求他先借一笔钱。现在就出现,带他离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