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等了一会。
“远溪?”
没有反应。
“出来。”
还是没有反应。
“远溪,我们得过去了,否则你的两位朋友要来找你了。”
“喔……我来了。”
不情不愿的声音。
季远溪极不情愿的缓缓挪到门口顾厌身旁,他甚至由于方才发生的事不敢抬头去看。
顾厌见他如此腼腆,便道:“走了,跟好我。”
两人一前一后,一人视线平视前方,一人头垂的极低,目光仿佛黏在了地上。
死死黏着,用力拔都不动的那种。
午宴早已结束,纪慎和晏千秋回房等了,季远溪在穿过一条回廊的时候,眼角余光瞧见一棵树下蹲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此人肩膀微微耸动,仿佛手中在专注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这个人的背影,很熟悉。
季远溪回想了一下,是之前午宴上吵架的道侣中被留下的那个人。
季远溪踌躇稍许,拉了下身前人的衣袂。
顾厌回头问:“怎么了?”
季远溪指了下树下,“他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不要管。”
“我不管,我就看看。”心知这宫殿里危机四伏,季远溪试探性的问:“可以吗?……反正,反正有你在。”
“……你去看。”
季远溪绕了一圈来到那棵树下,他暗搓搓上前,正准备探头望去,那一直低着头的人忽然回头,嘴角沾满了血迹。
那人眼中流露欣喜:“你也是来一同吃午饭的吗?”
他起身,季远溪得以看见地上情况,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眼前是一副惨像。
地上躺着先前摔杯走人的男人,此时男人双眼睁大气息全无躺在身下血泊中,手臂少了一截,鲜红的血染透他全身,看上去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