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往床榻边的一个包袱里拿出一封信。
我接过来一看,写着:
元默台鉴:
妹虽半世飘零,常思蝼蚁偷生之义,举案齐眉之情,聊以乐天。造化弄人,岂不爱我生,奈何命也。余不过百日,回想一世,本落叶无所牵挂;只缘心思,愿见伊人,权为黄泉路上一点慰藉。一月便回。南方兵乱,若逾期不归,妹已为黄土一抔;明年清明,浊香半缕,清水一壶,即是兄祭奠之义。愿勿念。
十一月十八
红玉再叩首上
我觉得眼中酸涩,胡乱说问道:“红玉是十一月十八走的么?”
“十九一大早走的。”
“哦,哦……她……真的……百余天么?我看她……都很好啊。”
“……只要不发病,小心将养,平时除了累点,是看不出来的……但五脏六腑并已经渐衰……”
我将信收好。
观内忽然“咚咚咚”击起大钟,日暮西陲的时辰,院外不知怎么竟有一只寒鸦飞过,给原本就空寂落寞的院落平添一片萧瑟。
“元默,走吧!”
马车停在安王府正门,甫一下车,见一人提着灯笼站在路边,却是张镶。
“萧宽,带元默先生去见洪娘子。”
随张镶一起至书房,将刘婷行刺我的事情讲了一遍。
“大王要如何处置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