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提起儿子,连我都有不祥的预感。
“若是此行我遭遇不测,我已经在这殿中藏下传位于他的诏书。长安忠于皇室的大臣是多数,就恐变乱叠生。如果有万一,你以皇后之尊奉遗诏扶浴儿即位。”
什么?
这样的夜晚,他跟我说这样的事。
“虽然孔子梦麟,可是人非圣贤,怎么能有那么准确的预知能力呢?你出巡,加强警卫,珍重身体。我在长安中,也顾看好孩子。万一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他在我腰后拍了拍,似是抚慰:“你也要照看好自己。我八岁时有此预感,湖阳薨逝,我从安州赶回长安,不及见她一面。现在世人都说平阳与我亲厚,其实大嫂的两个女儿中,我与湖阳年纪相当,与她更亲近……这样安排,是从朝堂大势,可是我私心之下,更害怕亲近之人中遭遇不测。”
我说:“你宽心吧。我一向身体健康无恙。”
他过了一会儿,忽然自己笑道:“我们都是半夜发了疯,居然在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我也笑。若在平日里,他绝少说这种话,符报祥灾、天文星象他都不信的,我也不信。
“夜太安静了,人才胡思乱想。睡吧。明早要是起不来,阖宫都要笑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格遵守“脖子以下不能描写”规矩。审核君高抬贵手!
第36章 到洛阳去
元奚白
仿佛要印证他的预感一样,三月三日夜,我发起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