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臣的医术微末,虽然也知道,但是不敢确认。臣也希望得秦开图回来以后再向他确认。”
“你私自调查朕为王时的些末小事,难道不知这是死罪吗?”
“臣知道。世祖明皇帝时就有先例。可是……臣若不察,不能知陛下心病所在。所以做了犯死罪的事情。”
“你至长安之后,招文士、聚门客、还引进种种怪异,你何以解释?”
“臣并无招门客之意。文人雅士,相会而已。臣无才无德,怎么有脸做这样的事情?至于臣的一些行为,特立独行而已,自认为并无害风俗。至于臣引进的落花生之属,天长日久,自然知道它们的好处。淮南王虽然获罪,但是刘安发明的豆腐却流传了下来;臣虽然有罪,但是这些东西无辜。”
“好,之前你在廷尉,为何不辩解?”
“臣是陛下之臣,忠于陛下一人。虽有罪,不辱于刀笔吏之手。”
“你放肆。”
“臣有罪。”
“……好。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有三件事。第一,陛下的眼睛,或许委托给胡医真的可以治好,但是陛下若不信,也可以缓治。第二,臣是有罪,但是不过是异行而已。臣忠。臣唯一可以请求陛下宽宥的理由,以汉武帝可以用金日磾为托孤大臣。第三,臣若获死,愿不辱而已。臣一生漂泊,以陛下为主,惟愿陛下珍重善养,吾皇万万岁。”
她向我重重磕头,触地有声,然后独自无言地退了下去。
天气闷到极致,重重黑云终于支撑不住,大雨倾盆,砸得整个殿宇里外都是哗哗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