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师又道,“那个人二月底途径京城,行迹未加遮掩,引得京中大族警惕几日,所幸他生事不多,大家便放下心来。”
“生事不多?”
“确实不多,”金太师道,“不过是让四面城门莫名消失、国库一夜间空了一半、又在朝堂之上掩了身形暗中用几枚暗器剃干净了皇上的头发……”接着又连续说上五六七八件差不多的古怪离奇事,缓了口气,下结论说,“……而已。”
此番种种行径,以那个人过往劣迹来说,确实已算是“不多”的程度,很值得人庆幸的了。
金太师抬手,唤来个自家的侍者,又让侍者倒了一杯从京城带来的酒。席上美酒佳肴,老太师一筷子也没动过。
而那侍者人高马大,视线锐利,显是以一敌百的个中高手。这便是金太师赴宴的武力倚仗。
金太师饮酒半盏,状若无意地问,“城主可知那人离京后,到哪里去了?”
凤独道,“六道城。”
“哦?”金太师佯作讶然,“想来他给城主添了好一番乱。”
“一点小风雨。”
“不知风吹了哪里?雨淋了哪里?若城主颇有损失,城中些许地方须得修缮,老朽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修已修好了,太师虽是菩萨心肠,却来得晚了些。”
“真是可憾。”
一曲歌舞罢。
华衣伶人收了水袖,静静退场,一琴师抱琴而上,坐定。
琴声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