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拭都拭不完。
明明身体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在他怀中还是瑟瑟发抖, 一直低低喊着冷。
叱炎将杯盏轻轻置于案前,侧身看到了帐门被掀起一角,随军的巫医缝隙中探头探脑,似是有事要禀告。
他最后看了一眼梦中还紧皱着眉的女子,转身离帐。
帐外,夏夜蛩鸣声断续,夜空更是星火满天, 璀璨如斯, 却无一处能落尽看客的心怀。
叱炎背身立在月下,一身清辉磊落, 霜华满肩, 将他高大俊逸的背影勾了一层银边。
他没有回头, 语气平淡地问身后的巫医, 道:
“她何时能醒?”
巫医起先如实说道:
“姑娘从马上坠下, 摔得不轻。肺有淤血,多处骨裂, 且高烧不退。还不论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破皮……”说话间,巫医不经意间瞥到了主子掩在袖下攥得发白的手,不由额头冒汗, 接着道,“但, 再饮几日汤药,不要再日晒受凉,应该不出几日就能醒过来,至于恢复,就要看她造化了……”
“什么叫要看她造化了?这是何意?”叱炎不满,皱眉问道。
“不瞒殿下,其实……”巫医摇了摇头,道,“她脉象虚浮,实乃是求生意志极为薄弱啊……”
“求生意志薄弱……”叱炎喃喃了一句,忽然怒目圆睁,恨恨道,“为何会求生意志薄弱?”
她不是一向很惜命,一直很想活下去的么?怎会如此?
叱炎闻言,此心再难安定,脚步不断来回着,毫无章法地走来走去。
巫医望着身形不定的主子,深深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