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故意呛他,又答非所问,默不作声许久,他脑中一时千头万绪汇集在一起。

王帐里的那个酒瓶,失了前蹄的马匹,还有希乌安排在王帐的人。

他松开了手,的目光冷了下来,如同凝着冰棱一般刺向她,问道:

“所以,你是故意瞒着我,与希乌合谋,杀了掖擎?”

手腕一空,清河跌落在榻上,微微一怔,反而笑了一声。

该来的迟早要来。

她露了馅,他反应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快一些。

有那么一瞬,她宁愿他是误会了她和希乌的关系。唯独不想他联想到掖擎之死。

她缓缓抬头,坦然与神色阴郁的男人对视,坚定道:

“是。”

“这是为何?”男人黑沉冰冷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异。

“掖擎是我非杀不可的。”她一字一句道,“他当年入长安屠戮皇城,害我母妃自尽,又害死了我的长姐宴海。你说,这血海深仇我不该报么?”

闻言,他皱起了眉,神情松动下来。

他欺身坐在榻沿,靠近她,低声问道:

“你为何不事先与我商量,偏要自作主张,独自涉险?”他不禁抬起手,极具耐心地一根又一根撩开她被湿汗黏在面颊的发丝。

清河的身体因他的触摸而有些发颤,神色却维持着平静,挑眉看着他,字字句句,猛戳人心:

“昨夜我问过你了,当时你说你还不愿杀他。我向来知你,你必是不愿意杀他,你要是想杀,当晚就杀了,绝不会留他到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