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峰严肃的道：“林子枫同志，我现在代表组织告诉你。你叫林子枫，是一名中国员，不论何时，你都是一名中国员。不论今后你身在何方，都不要忘记你在党旗下的誓言。如果今后你光荣归来，我会亲手为你戴上勋章，如果以后你战死沙场，我会亲手给你盖上党旗，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这一席话正是郑曜文当年在党旗下宣誓时，他的老首长对他说的，再次听到这番话时，郑曜文的心都已经沸腾了。当初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鲜红的党旗下，自己握拳宣誓的样子也闪现在眼前。

“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严守党的机密、服从党的纪律、牺牲个人、阶级斗争、努力革命、永不叛党……”想到这些，郑曜文的脑海中仿佛多出了些什么。

“林子枫同志，从今天起，你就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林子枫了，现在只有郑曜文，明白吗？今后你将被派往国民党内部执行长期的潜伏任务，从今天起你要记住，你以后的生活只有十六个字，隐蔽精干、长期潜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从此你将是插在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你的代号叫雨蝶，风雨中的蝴蝶，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郑曜文仿佛在迷茫中找到了一丝光亮，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的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坚毅起来。当年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时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中不断闪现，他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派给他任务的首长的话：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郑曜文手拄在额前，轻声的啜泣着。时间过了很久，郑曜文终于再一次抬起了头，此时的他，早已一扫脸上的阴霾，他的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做这一行的，迷茫、恐惧是常有的，但如果你可以从阴霾中走出来，那证明你是一个合格的特工。可如果走不出来，那对不起，你一定会死。

郑曜文将搭在肩头的呢制风衣向上披了披，他轻舒了一口气道：“我叫郑曜文，林子枫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林子枫的使命已经结束了，但郑曜文的还在。”

陈东峰看着郑曜文现在的状态，轻声道：“老郑，我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你没事吧？”

郑曜文随意的道：“没事，刚才想起了很多事，也想起了很多人，很多话，很多之前被淡忘的东西。”

“老郑，别太伤感了，以后的日子总会有办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