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陶步言自己把打包好的行李搬到了车上,他的行李已经精简成了两个行李箱,一些小物件已经提前寄到了学校。现在,他要去火车站了。妈妈因为身体不好,并没有与他一同前往。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路,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告诉他这句话的人,他有些想不起来了,模糊的印象里是一位女生,可样貌、性格甚至姓名都全然记不得了。是那个叫“冷雪冰”的人吗?他有些疑惑。关于“冷雪冰”,他只能想起这个名字,并且随名字而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悲伤和疼痛。
他终于到火车站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他稍显疲惫。接下来,他只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两个小时,就可以踏上前往东平师范大学的火车了。“你是那个谁!”陶步言只觉得眼前的女生有点眼熟,名字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你是陶步言!”女生有些惊奇,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碰到陶步言。
“冷?”陶步言想说出“冷雪冰”三个字,却突然变调,“庄思源!”
“你还是叫错我的名字啊!我是思言!庄!思!言!”女生有些生气。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陶步言连忙道歉,“我脑袋前些日子受过伤,记忆有些混乱。”
庄思言与陶步言就这样相遇在车站,交流之后发现,他们都被东平师范大学经济管理学部录取了。只不过,录取的专业不一样而已。庄思言的行李只有一个双肩包,其他行李都已经寄到学校去了。相比陶步言来说,她在登上火车的时候可是轻松不少。
建信市的火车站是建信市刚刚建市的时候修建的,已经上了年纪。此地的火车,也只有去东平省城那一班车,而且那一班车也是上了年纪的绿皮火车,编号里面连个字母都没有。这趟火车从建信出发到省城要三个半小时,与长途客运车是一致的。甚至从舒适度上来说,长途车可能更好一些。
陶步言挤在人群中,像是一个肉夹馍,像是一个三明治,像是一个寿司。终于,熬到了省城,陶步言感觉自己像是丢了半条命。庄思言因为买到了软座票,并没有被人群挤到,还十分悠闲的去餐车吃了点饭。
陶步言与庄思言,情理之中地订了同一家青年旅店,意料之外地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男女基本上都是分开住的,毕竟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但是,因为他俩是最后到的,房间只剩下了一间。不得已,二人才住到了一起。约法三章自然是免不了的,虽然用陶步言的话来说,分明是不平等条约。但是,这是涉及人家声誉的事情,也就忍忍过去了。现在的社会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宽容许多,陶步言作为思想上的老古董,还是有自己的一些坚持和不妥协的。“怎能凭空污人家的清白?”陶步言“陶乙己”一般地想着。
陶步言伴随着庄思言打电话的声音睡着了。他今天真的很累了。庄思言似乎有些精力充沛,却也只是盯着手机屏幕,浏览着什么。她对陶步言并没有什么兴趣,尽管她叫思言。很多人都以为他俩有什么离奇的爱情故事。其实,名字只是一个巧合。就像初中时候,庄思言班里有一男一女,分别叫张嘉成和张嘉欣。大家都以为他俩是兄妹或者姐弟。经过无数次追问和考证,他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父母在起名字的时候撞车了而已。思言和步言,也是这么回事。
庄思言有男朋友了。就在火车上,刚刚在一起。她没有立刻公布自己的恋情。她也说服了对方不公布恋情,对方欣然接受。尽管在一起了,但是不公开,这对双方都有好处。毕竟,谁规定恋爱了就一定要公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