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竹竿一头伸向窗外,将浮在水面的避孕套挑起来,吩咐我用袋子装好,然后又不停地拨开河面形形色色的垃圾。
“小丫头,你干嘛呢?”我真想在她后脑勺上拍一掌,好让她清醒。
“找到了。”汤佳佳喜出望外。
“什么?”我探头往河面看去,杂乱的垃圾堆,压根分不清楚什么才是她的目标。
“这个。”汤佳佳指了指一根落在烂布袋上没有针头的注射器,高兴得跟捡了宝似的。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捡这些垃圾?”
汤佳佳沉默不语。
我心里郁闷得很,这丫头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回去的路上,汤佳佳都没怎么说话,对我的问题,她也只是应付两句。
我把她送到家,分别时,她突然问我:“宋修言,在你生命里是怎么划分最重要的人,白静雪算不算?”
我苦涩地扯了下嘴角,这个问题,我选择不回答。
“你应该学会放下,不属于你的,强求不来,勉强的瓜,是苦的。”
我点头:“知道了,快上楼吧,早点休息。”然后逃似地转身,手刚扶上车门把手,手机响了。
这个号码虽然没有保存下来,但我看着眼熟。
我坐进驾驶室,边系安全带边接电话,“你好,我是宋修言。”
“宋…宋律师啊,是…我,老邹。”一开始,对方说话还有点紧张。
我的大脑立刻浮出邹德明的名字。
他的来电,让我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邹老板,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我很客气地回应他,心里骤然腾起一丝希望,与此同时,我朝站在小区门口还没走开的汤佳佳打了个手势。
汤佳佳走到车窗外,扶着车门,弯腰听我讲电话。
“宋律师,你有时间吗?”邹德明问。
“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