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子看着叶青问,“若我没猜错,木耳是先从中劈开再切的吧?”
“对。”叶青坦然回答,“这是手劈木耳,泡发后的木耳软而筋道,只要斜着下刀开个小口,用手指就能将一片木耳从中分成两片。”
她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这个撕开的力道可不好掌握,要多练练才好。”
台上参赛的那两位大厨和台下观看的同行们听到这话,一边若有所思,一边神色复杂,这小姑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秘诀,
说明这秘诀别人就算知道了,一时半会也难以真正掌握到窍门,亦或者说,她根本不怕别人学。
那老厨子连连颔首,“果然是手劈木耳啊,老夫是听说过,今日还是头一次亲眼得见,至于嫩豆腐切丝,并不算什么稀奇的,奇的是姑娘你小小年纪,在刀工上就能有如此高深的造诣,豆腐不但细如发丝入水不断,观之更如白絮飘摇,浮在清汤中不沉底,说明你的刀工匀而稳。”
叶青知道,自己年纪轻轻有身为女子,那些人对她的师承、来历都难免好奇,可既然他们遵守行规不刨根问底,她也正好乐的蒙混过关。
于是她只是向那位老厨子行了一礼,笑道,“雕虫小技,前
辈谬赞了。”
老厨子看上去很是欣慰,转而对孟海说,“真乃奇女子也!咱们府城厨艺界,总算出了个令人眼前一亮的新秀,让老夫看出了孟大厨当年的风采。”
“哪里哪里。”孟海苦笑着说,“如今我也该让路给这些后辈了。”
他心里却清楚地很,虽然他没能探得叶青的手艺极限在哪儿,就已经足够让他认识到,自己比不上这个小姑娘。
在刀工手艺上,他也许可凭多年来的经验与她斗个不相上下,可要论起做菜的新颖与创意,他自认是大大比不上的。
尤其是在见到那张雪菜黄鱼的方子之后,更让他认清楚了这
个事实,也认清了自己这些年以来的局限所在。
另有一位大腹便便地老饕指着鹿肉煲问,“以往我总嫌弃鹿肉太柴,新鲜的烤着吃还勉强能入口,可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嫩,这么香的鹿肉!敢问姑娘,铜锅最底下垫的那些石子儿都是做什么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