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我当然要自己提水、洗漱。”藟儿提得气喘吁吁,走一步歇一步。
“提去哪儿?”祥安走近欲接过她的水桶。
“不用。”藟儿抓着水桶不放,“不用劳烦。”
瞧她坚定的眼神,祥安便放了手,环手在胸,靠在门边,看着她将水提进火房。
“你预备怎么报答我?”藟儿从火房出来时,祥安扬声问道。
“你想怎么样?”藟儿警惕地看着他,此时,偌大的祠堂,只有二人而已。
“你觉得你这个秘密,值得拿什么换?”祥安挑眉邪笑。
“我本可以用钱来报答,可对于马四哥这样坦荡的君子来说,未免侮辱了你的品性。”藟儿笑着奉承,双手放在背后,紧紧抓住根长棍。
“我…马四,最不缺两样东西。”祥安一步步靠近
她,“一样是钱,一样是女人!”
祥安在自己说出“女人”二字时接住了藟儿挥上来的棍棒,像看一只猎物似的看着她。
“啧啧啧,千万别动腿。”祥安感知到她脚下的动静,脑袋凑近她说道:“你不做傻事,就只欠我一个人情;你若非想不开做些傻事,那就是恩将仇报。我送出的人情多了去,不怕多你一个,可仇人的话,我一个都不喜欢留。”
藟儿瞪着他,没了先前的戾气,多了几分厌恶。
祥安厌烦她眼里的嫌恶,一把放开她:“欠的人情,我会找你还的。”
祥安说罢侧身给她让出路来,藟儿有些摸不透他的意图,看他像是个君子,可又举止轻浮,看他浑身拮据,却又扬言自己不缺钱,时而与人为善,时而面露狡黠。
“请马四哥回山上歇着吧,我要关门了。”藟儿毕竟受了他的恩惠,既然他无恶意,她也没必要非和他抬杠,于是走了两步,又回头客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