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尸案已经查明,那具尸体也被东月村的人带回去下葬了,连同小月湖底捞上来的那副骨架,一同葬在了东月村外的山坡上。
绯雪那张嘴不容易撬开,故而齐夙也没有去审问她,许昭昭于结案次日走访询问了一番,大致将事情捋清楚了。
绯雪用药将人迷晕后照着她的模样换了衣裳,而后将尸体烧毁的面目全非,再将雷火放置树干中部,引燃后逃离那处,这期间耽搁的比较久,故而绯雪回到东月村时天已经落了雨。
至于那个男人,倒是死的比较冤屈,他是被绯雪迷惑,以为自己的妻子病情好转,遂前往小月湖去给她钓鱼炖汤,却因为身上的伤口浸水裂开,而激起了鱼的凶性被拖下了水。
县衙书房
齐夙慢条斯理的将信塞进信筒里,抚了抚鸽子洁白
的羽毛,将其往空中一送,待其飞远后才收回目光。
离开广陵未足四月,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事一起接一起,这其中连累的人已经太多了。
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究竟会是宫里的哪位?又是出于何等目的,要非杀他不可,要如此的不择手段。
前院传来几声呼喊,由远至近,齐夙出了书房的门便看见麦子快步进来,一看见齐夙便连忙行礼道:“齐大人,外面来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方才刚给逐风递了信,他莫不是已经提前知晓派人赶了过来?
麦子道:“广陵来的客人。”
一听是广陵的客人,齐夙眉头顷刻拧在了一起,先前有难不闻不问,眼下又是想要做什么。
没等齐夙转去前院,那院门处便走进来一人,这人一身青色儒衫,手里摇着绘有水墨竹纹的折扇,端的一派温文尔雅风范。
那人看见齐夙便开了口:“好你个齐夙,看见我过来就是这幅神情,你是有多不想看见我?”
看清来人,齐夙眉头一展,微微抿唇笑了笑:“好久不见,穆之。”
唐穆之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吹的耳畔发丝扬起又落下,嘴角勾起笑意走了过来,伸手捶了一下齐夙的肩头道:“一路走来,听闻你又祸害了不少人,有没有奇闻异事说来听听啊?”
齐夙同样捶了回去,淡然道:“奇闻异事没有,但比在广陵陪那些虚伪至极的人要好,至少要过得惬意些。”
听闻此话,唐穆之摇头轻笑:“你还是这么嘴硬,你是不知道啊,没了你的祸害,广陵那些人气焰越发高涨呢,唉…大理寺就缺你这样谁都敢绑的傻子呀!”
齐夙闻言伸手推开他,笑骂道:“你混蛋这是在夸我吗?”
在广陵城中,齐夙的确是个谁都敢绑的,毕竟他的大理寺卿和世子身份放在那儿,便是那些皇族子弟都要惧他三分,生怕被他抓了把柄而被当街抓进大理寺
,虽不会受什么罪,但那丢掉的脸面是再也捡不回来了。
此时再被唐穆之提起,齐夙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唏嘘,不过经过这些时日倒是想开了,这地方虽然清贫困苦,但比之广陵那让人心头发闷的地方,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