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之许是看出了他神色有变,故而将话题转向别处:“齐夙啊,那个许昭昭呢?你给人送回去了?”
齐夙下意识看向一处,轻声道:“没有,她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案子挺感兴趣的,有时候也帮的上忙,就留她在身边看着了。”
闻言唐穆之“哗啦”一声撑开折扇,用其挡住半张脸,露出笑意盈盈的一双眼:“哎呦呦,看不出来呀,你还真给人家拐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城就给人小丫头送回去了呢。”
他话语间的调侃之意齐夙听的真真切切,斜睨他一眼道:“你少来挤兑我,这次过来到底是什么事?”
说起正事,唐穆之也正色不少,收了折扇道:“前些时日漠北神女祭一事,陛下尤为上心,故而派我来
查探一番。嗯…连同你上次送信未果之事。”
齐夙冷笑一声,道:“真不是想看看漠北王是不是快死了?”
唐穆之无奈的给了他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一天到晚说着让别人慎言慎言,怎么到了你自己这儿就不管用了呢?这种话就是知道你也不能说,你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被他教训一通后,齐夙神情自若的看向一处墙头,丝毫没有听进去的意思。
唐穆之轻抚额头,叹了口气道:“你这倔脾气该改改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还嫌自己舒坦呢?”
齐夙收回目光,看着面露急色的唐穆之道:“我只身漠北,本就九死一生,临行前便送出的求援信件至今未有答复,漠北腹地的流言倒是能先我一步从广陵传回来,而我如今还能好好的现在这里同你讲话,竟然因为漠北王逐风派人护送,你不觉得这样很讽刺吗?”
唐穆之眉头拧了拧,拍拍齐夙的肩,沉声道:“齐
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注定身不由己…你的求援信极有可能是被谁私自扣留了,我此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要相信我会给你个说法的。”
齐夙听着他毫无底气的话语,再次开口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会知晓我的求援信无故消失之事,是何人告知的?”
“齐夙!”唐穆之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开口道:“你让你爹从南疆送信回去这也太荒唐了,你都不知道南郡王出现在早朝上时,陛下是个什么脸色!”
“这死老头又自作主张!”齐夙的脸色也变了变,头疼的扶住额头道:“我只是让他派人送信回广陵,顺便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没让他亲自去。”
唐穆之干笑两声,道:“你知道你爹有多狠吗?”
“他还干什么了?”一种不好的念头自心头升起,齐夙紧紧盯着唐穆之,觉得他下一刻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唐穆之同样作头痛状道:“你爹带兵杀回去的!”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齐夙也没想到他爹竟然会
丢下南疆不管,带着守卫军跑回广陵,还就为了送个信,这老头子得气成什么样子啊。
“齐大人!外面又来了客人!”麦子快步走来,打断正在唏嘘感慨的两人,只是他的神色紧张,倒是让齐夙猜不准外面究竟是何人?
三人穿过院门走向会客厅,刚踏上会客厅前的青石小径,两人就看见里面主位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勾金线祥云纹,墨发半束,额间用金线吊着一颗圆润的蓝宝石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