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人正慢条斯理的捧着一盏茶往唇边送,只是刚刚喝下去便嘴角一抽,缓缓放了回去。
他放下茶盏时,齐夙清楚的看见他手上盘踞着的黑色纹路,那人正是逐风。
“齐知县,你这县衙的茶水都快馊了…”见齐夙进来,逐风慢悠悠的点了点茶盏的边缘,温声提醒道:“若是缺银子可得同本王说说,委屈了你不打紧,别委屈了我那…妹子。”
唐穆之一见此人便神色紧张起来,又听他与齐夙如
此熟稔,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了,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王上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昨日结的案,您今日便到了,漠北的马脚程真是了得。”对于逐风的话,齐夙现在是一句都不想听,这个人心思太过深沉,说的多了指不定又得掉进他挖的坑里。
逐风也没理会他的嘲讽,手指轻轻叩着身边的小几,漫不经心道:“人呢?”
齐夙道:“后院。”
逐风道:“本王与你说的不是一个人。”
齐夙会意道:“牢房。”
得到答案,逐风起了身,朝着唐穆之笑了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新任的大理寺卿,唐公子了?”
唐穆之有些不自然的应了声,抬手施礼。
提起大理寺卿齐夙微微愣神,而后很快释然,他离开后自然要有人顶替上空缺,唐穆之倒也合适。
“那正好,大齐皇帝想知晓本王死了没,如今你觉得本王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王上说笑了。”唐穆之面色有些紧张,他是绝对没想到逐风会出现在这儿。
逐风负手自他身边走过,看着外面道:“齐夙,人本王就带走了。算算人数就只有一人未曾抓获了,左右一个女人也掀不起风浪了,此事就此了结。”
目送他往外走,齐夙突然出声道:“战事若起必定劳民伤财,只希望王上到时能够三思。”
逐风转身笑道:“本王从来都没那个心思,但是你要记住,漠北是狼,而狼是睚眦必报的,只希望不会有开战的那一天。”
等到逐风离开,唐穆之才松了口气道:“这个逐风…虽然一直笑着,但我怎么觉得这么渗人呢。”
齐夙看了他一眼,道:“他这个人能不得罪,一定不要得罪,他的名号你是知道的,他是狼群里的狐狸。”
唐穆之若有所思道的点点头,接着道:“谁说不是呢,但这也不是我等能够阻拦的。对了,既然漠北之事结束,那就只剩下查探信件被扣留之事了。”
齐夙道:“此事已经无需再查了,没有意义了。你若是回去,帮我带话回广陵,朝中有人与漠北勾结,目的不明。信与不信,自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