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为何总是把怨气撒在无辜之人身上?还请多想想,自己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你不要以为卑微者、便没有尊严,势弱者、便没有能力。”
“哈哈,你在教训本王?”晋王脚下碾得更重了,指着她狞笑道:“你一个乡野贱民,能有今天,还不是仗——”
话音未落,玄色身影如鬼魅般,几乎瞬间闪身到他跟前。只听“咔擦”一声,他指着江婳的手指便骨折了,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晋王痛得失了声,也没顾得上再殴打那个太监,捂着手指在地上抽搐打滚。太监将红肿流血的脸从沙地里挪出,却不敢跑,只是小声抽泣,耷拉着脑袋侯在马车旁。
江婳走到他跟前略瞧了瞧,摆手道:“换个人,他这样去布达尼亚宫不吉利,会冲撞佛母的。紫苏,带他下去。”
紫苏立刻会了意,将小太监领走。
若是往日,江婳想庇佑的人,安阳必定要加以搓摩。可今日,的确是晋王闹得过分了,安阳便一声没吭,不想多管闲事。
齐庶人心疼得直流眼泪,却不敢再以庶人之身斥责裴玄卿,只能无助地半跪在儿子身边。安阳被吵得心烦,耐着性子道:“本宫已命人去请太医,齐庶人也早些动身。省得衡弟在此为您忧心,耽误了诊治。”
“是,嫔……罪妇这就动身。”
“不要,母妃,您别走!”
晋王伸出还好端端的那只手,抓住娘亲袖子,怎么也不肯撒开。她泪流满脸,狠了狠心,拔下头上唯一的素簪,划向衣袖。